5 月9 日,“隨身攜帶—中國當代藝術展”開幕這天人潮涌動,而大家圍繞的展覽只需不到5 分鐘就能看完,其中4 件裝置加行為藝術,和兩個時長不超過半分鐘的視頻。
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華軍的視頻“杭州灣”。鏡頭前是一片廣闊原野,視野中沒有任何遮擋物,無法判斷是哪兒,鏡頭外轟炸機越過的轟鳴聲越來越大,畫面卻一直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當轟鳴聲暗示飛機已很靠近時,一個人影突然伴隨著最激烈的引擎聲,從鏡頭下垂直升起,然后消失不見。視頻結束。藝術家一直被人圍繞著詢問,請求解釋作品。華軍興奮地說起在電視上看到杭州灣大橋通車的新聞,被震撼得一塌糊涂,“當時我就想一下子飛到那里去看,這種感覺很過癮,這感覺跟超人一下子飛過去的感覺是相通的,就想到了這個形式!
趙晨的視頻,鏡頭是在暗藍色的傍晚時分,拿著彈弓的手瞄準空中的高壓電線“嗖”的一聲打出一顆彈子,緊接著聽見彈子擊中某根電線的清脆響聲。被問起為什么這么短,并沒有如許多觀者猜測的會一直打,直到某一下才擊中,趙晨毫不猶豫地回答:“長了誰看呀!彼鋵嵟牧撕芏嗪芫,要真的打中電線也不容易,只是最后被他思量琢磨,剪輯成這么小一段,在展覽現場無限地循環播放。他說,選在晚上是不想彈子被看得太清楚。
藝術家中最年輕的辛云鵬有兩個裝置,一個是在畫廊進門處柱子上的一個擴音器,按下紅色按鈕會聽見不同的聲音說“Hello 大家好我是辛云鵬”,好多夠不到按鈕的小孩吵著讓大人抱著他們一遍一遍地聽那句相同的話。一側墻上貼著辛云鵬的另一個作品“上海無山”,在一個特制的標尺上,用鉛筆標出辛云鵬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線,線上標注著“一米八”。
畫廊經理姚依虹告訴記者,這個展覽由開幕式和第二天開始的兩部分組成,開幕式過后當天的所有作品將不再存在,第二天開始將是完全不一樣的,也許什么都沒有了。對于所有“為什么”的問題,所有藝術家和畫廊的工作人員都表示“看了第二天的展覽再說吧”,或是“你認為呢”,他們不想解釋,一如所有的當代藝術實驗者們。OV 畫廊的藝術總監說,他們是非常不同的藝術家,都有正統學術背景,趙晨還有博士學位,他們從中央美術學院出來很容易做賣錢的東西,但是他們卻選擇了做實驗先鋒藝術,作為畫廊,當然要支持他們。第二天,記者來到現場時,趙晨和華軍正在往墻上貼數字。在一面白墻上貼了三個手機號碼。僅此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沒有了,無從判斷昨天的一切是否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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