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里特•阿瑟瑞(Oreet Ashery)采用了不同的他我(alter egos)、虛構人物和各種人物傳記來時時刻刻提醒我們多重自我的存在是通往差異的自由之路。然而,她的個人主義卻超越了她所創造的人物所具有的意義。在過去的十年里,她的互動性行為表演和其他作品所表現的人物既是社會中的標準形象,也是異端。通過這些年的實踐,她逐漸向觀眾傳達了這樣的信息,即他我是她藝術實踐的前提。她從全球的角度著眼,獨辟蹊徑地創造了一系列反社會、反常規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他們呈現了真實的生活,無視藝術與生活權威的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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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阿瑟瑞的作品《憤怒的鼓》(Angry Drum)的瞬間,觀眾不免會產生疑惑:這面鼓為何憤怒?除了阿瑟瑞畫的鼓面,這面鼓還有一個外圈(用紅白相間的紙帶封貼在鼓框上),上面寫著“敘利亞制造(Made in Syria)”。鼓是不斷敲打的主體或客體——難怪這面鼓憤怒了。如果觀眾熟悉阿瑟瑞對于政治的關注,就會通過這件作品聯系到西方國家對于阿拉伯世界的認識(特別是“9•11事件”之后)。如果脫離了敘利亞的背景,我們就無法確定這面鼓的性別(gender),因為它沒有耳朵,什么都聽不到。那么,憤怒是如何體現的呢?但是這面鼓的確體現了憤怒,因為觀眾能夠強烈地體會到它的沉重負擔。
《憤怒的鼓》只不過是一個道具,掛在阿瑟瑞家的一面墻上,然而也偶爾被當作藝術品來使用。我自己就是被它的憤怒的面孔所吸引的。當我們看著鼓面上的圖畫時,我們的目光就會變得既專注又空洞,它的單調讓我們聯想到自己對于憤怒以及任何其他身份的體驗。這種憤怒有些抽象,我們甚至不知道它為什么而憤怒。但是在這種凝注的眼神中,你難免會忘記,這是一個存在爭論的憤怒之物。在很大程度上,這面鼓根本就沒有憤怒,而是巧妙地啟發觀眾對憤怒進行思考,使其最終產生種種假定,觀眾承認這些假定,但是卻很少有人愿意去面對。阿瑟瑞的作品關注文化、個人和政治,也關注觀者對這些形態的定位。有些時候,她的藝術充滿了假定和活躍的因素,以至于所謂的藝術實踐的平衡被不斷審視反思。以社會政治敘事作為主題并非她的首創,但是這件作品卻一方面表達了文化、個人和政治等主題的共生存在,另一方面傳達了一種憤怒的情緒感受!稇嵟墓摹房瓷先ナ且环恋男は,盡管這張面孔令人感到迷惑不解,它沒有性別傾向,而且又聾又啞,但是卻告訴我們有時候就應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