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外灘美術館的蔡國強展覽很像一個未來世界的山寨版本,美術館的樓頂上放著由農民發明家杜文達研制的飛碟,而他一直考慮怎么讓他飛起來,卻忽略了飛碟要是飛起來該如何降下?而在周圍的居民看來,“不知如何降下”這句寫在美術館外建筑上的標語,讓他們聯想到了高昂的城市房價,有的時候藝術作品放在展場中總能讓人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反響,甚至讓你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很廣闊,也真的很奇妙,就像我們怎么也想不到全中國竟然有這么多“異想天開”的發明家,想不到蔡國強竟然會對這樣的一些發明感興趣。我們的很多疑問真得不知道該如何降下。
而遍布美術館的各種制作不是很精良的農民發明使得我們這些看慣了日本的精致機器人,高科技的航天飛機,武裝到牙齒的潛水艇的“現代人”感覺到一種可愛的質樸,還有那種不懈追求尋找的探索精神,我們不能小覷那些普普通通的人的夢想與執著,他們或許能給我們更多的啟示。
蔡國強這位長大后基本就在城市中生活的藝術家,也在這些千奇百怪的發明中找到了自己的思考點,蔡國強特意保留了一堵民工還來不及拆下的大樓剖面,用橘紅熒光色書寫“農民,讓城市更美好”的巨大標語。過去主人的生活印記和民工勞動的斑斑駁駁,留存著時代的剖面,也是上海世博會“城市”主題的另一個視點。蔡國強說,如果這堵墻能夠永久留下,將成為不可替代的公共藝術作品。
而蔡國強似乎像的更多,中國的體制,中國的醫療制度,戶口制度,以及農民為中國經濟的發展所作出的卓越貢獻,還有他們每個人可憐的生存境遇,他們既是出口商品的廉價勞動力,也是如春筍般冒出的高樓大廈流血流汗的建設者。在這個以城市為主題的世博會,蔡國強要通過展覽來讓觀眾知道農民對現代化和城市建設的貢獻,,蔡國強通過展示獨立的農民行為來彰顯在經濟建設大潮中被忽視了的一個個個體,讓人們看到他們豐富而感人的故事,看到中國農民的樂觀與探索精神。
蔡國強利用現成品進行藝術創作已經不是第一次,最早的例子就是早些年的《收租院》,這件由四川美院師生共同創作的雕塑作品被蔡國強原封不動的進行復制,當時也曾經引起了很多的爭議,而這次的《農民達芬奇》展覽也同樣受到了如此的質疑,蔡國強收藏了這些樸實的農民發明家的作品,并在外灘美術館進行展出,并且是被作為了這一個龐大的藝術作品的創作者的身份出現,有人質疑蔡國強應該以策展人而非創作者的身份出現,這也就涉及到了一個更加深層次的美術理論的問題,挪用現成品的藝術杰作在剛剛誕生時就引發了不小的爭論,杜尚的《小便池》便是這一藝術創作方式的首創者,這樣的藝術創作形式既拓寬了藝術創作的思路,將更多的藝術媒介引入到現代藝術創作之中,但同時也引發了關于什么是“藝術”的本質性的爭論,呂澎曾經在《改造歷史》展覽的新聞發布會上講:“我不認為放煙花就是藝術家,他的學術性得不到我的認可”,而當時的臺下亦有人隨之喝彩,因此對于蔡國強的質疑可能不僅僅是個別人的一些個人見解,這次展覽也同樣看起來不具備太多的“學術性”,因此,蔡國強的藝術可能需要我們去做更多的討論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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